【叶蓝】司命

 赤龙叶x混沌蓝
和之前的黑赤短篇《未亡》一样的设定。
可以一起看。
白泽笔第三视角,超短,刀子。

 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对于凡人来说,世间万物大概都是有迹可循的,所以无论因果还是羁绊他们都能够一一笑纳,将所有轨迹和结果都归结于“天命”。

而我从诞生灵智初就被主人告知使命是窥测天命,并且尽力留下痕迹供主人辨识。

当我窥探天命的机会越来越少后,我便寻到一个机会乘机询问主人缘故,主人凝视我片刻也没有多去辩解什么,轻轻笑了笑说出这样一句话。

“窥探天命,如今修士哪怕世间无白泽相助也可如愿。”

主人是我最开始诞生后就一直陪伴的人,我不知道是否是我见过的生人不多没什么见识,或者是我在天命轨迹的未来片段中端详许久的存在都不出彩,但是我从未见过同主人一般的存在。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主人也不喜我对他主人的称呼,后来一直叮嘱无论在哪都要称呼他先生。

我从没违背过他的意愿,便也应声。

这样称呼他一直到我灵识残损,我的记忆很多都破碎的现今。

但是我一直都记得,主人在上古战役陨落前似乎是一直在追逐一条赤龙。

没记错的话……是叫“君莫笑”对吧?

我知道这条赤龙本事相当了得,虽然是从凡界崛起一路返回上三重天但是依然可以与各族诸位大能争锋。

我知道我是主人的骨头组成,因为主人身为传说“司掌天命”的白泽族后裔,我也被世人称为“白泽笔”或是“司命笔”。

我知道上古战役生生打塌了本来就在远古战役中坍塌了六重天的三重天,随后所有族群跌入凡间只能眼睁睁看着后裔血脉越来越微弱。

但是除此之外,关于上古战役其他记忆我都一概不知了,甚至当我醒来之后我几乎连主人的脸都不太记得,那位羁绊着主人直到陨落的赤龙则更加捉摸不透,我除了记得他的经历和他的身份,似乎对他一无所知了。

 

 

“所以你现在就算再问我关于先生和君莫笑阁下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

我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对着眼前的少年回答道。

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再次睡了一觉醒来就又换了一个主人,虽然说白泽笔可以窥探天命轨迹,但是如果只是没有白泽血脉的修士也仅仅只能让我留下寥寥几字来自己吓自己而已,没有一点实际意义。

虽然贪心不足蛇吞象这种话我已经对很多找到我的修士凡人说过,但是这些人只要感知到我都会狂喜一番开始命令我窥天命。

啊——当然我是可以窥测天命了,我留下痕迹后一般都会顺便善意的提醒一下这一任的主人:窥测天命所要付出的东西可不小,有时候是透支气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够让一个好运连连的主人霉运不断;有时候是透支寿元,本该长命百岁的人成了一个短命鬼……类似这样的事情,看多了也就不寻常了。

不过相比窥测天命,泄露天意的结果大概更严重一点。我现在还记得我与见过几次大气运傍身的修士在窥探到自己的天命后无意间透露出来,结果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或离去,这些修士也孤独死去或者因为飞来横灾而死于非命。

除了将我创造出的先生外,我还真没见过能够得心应手掌握我的能力的存在了。

就算是眼前这个少年大概也不能吧。

“你能得到我也是有缘,不过你非要将那个凡间剑客和先生扯上关系,就算你是我这一任的主人我也是会生气的。”

我看着少年抿紧唇轻轻摊开了他自从打开后就端详了无数遍的画卷,然后用手慢慢摩挲着画卷上在我记忆中君莫笑阁下使用的那把赤伞下先生微微晕开笑容的侧颜。

画卷上是用仙家手法描绘的两个人,画面中烟雾缭绕的湖上,君莫笑阁下打着伞的背影旁边是微微侧过脸来的先生,两个人仅仅是凌空站在湖面上,画面却辽远宁静,无论过去多少年似乎都能透过这张轻薄的画卷直视奔腾的时间长流对岸上先生温和的眸子。

那个画面是我对先生和君莫笑阁下的回忆寄托之一,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里找到我被带出的废墟里找到的,但是我真的觉得他说的那个在他年幼时救他一命的凡间剑客跟先生长得很像这种话实在是天方夜谭。

先生是上古战役中陨落的白泽后裔,神兽之身功德之体,司掌天命,怎么可能跟凡间剑客有所关联?

不说光是身份,就说先生是舞文弄墨的文人也绝对和弄刀挥剑的剑客没有关系!

我一想到先生抓着剑对着敌人大喊:“贫道~妖孽~看剑!”我内心先生温润的形象都要破碎了!

就算……那个剑客长得跟先生一模一样我也只能说是巧合!

天啊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我默默抹了把脸没有再说话。

后来我见到了这个少年口中的“小蓝哥哥”——啊,就是那个据说跟我先生眉目一致的小剑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每次看见他的脸我总会不自觉地想起记忆中先生宁静的面孔。

他们可能一样——他们怎么不能一样?

我知道那个少年是出现了返祖现象的赤龙后裔,甚至就连他的命格都给人一种熟悉感……

这怎么可能呢。

还有我的记忆,大概也是被篡改过的,因为那么模糊,就算我没有在浩劫中被主人唤醒也不应该那样扑朔迷离——那场浩劫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曾经我也尝试过暗示某一任身为修士的主人去窥探,可是无论如何都只是看到原本就被远古战役打塌剩下的九重天坍塌的画面,毁灭的气息令人无比心悸。

“天道斩”。

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每次想起都感觉自己如果再追究下去可能要被天道抹杀。

可是啊,无论是否会被抹杀,我还是很想再见先生一面。

我还记得有人说,如果能寻找到天道轨迹的另一个化身司命书,我就可以更改历史。

这真是令人蠢蠢欲动。

司命书与我都是可以窥探天机的世间奇物,可是从古至今似乎都没有听说过凑齐我和司命书的人物修改历史。

我几乎快等不下去了。

我隐隐约约能够猜到天道对于世间万物的能力的容忍度越来越低,从最初的远古大能陨落到后来上古战役九重天塌陷,还有如今的与天道对立的污浊即将苏醒,附身于本身就诞生自人心恶念的混沌。

我猜啊,大概所谓的“天道斩”是指天道越发不能供应大量逆天而行的存在,所以自发诱导出浩劫,湮灭所有不能容忍的存在。

再怎么样都抵抗不过的天地意志——那真是太过可怕。

也许有一天所有修士都不复存在,只有凡人和凡兽因为无知而相安无事。

这怎么可以——我还想再见先生一面。

漫长的岁月对其他人大概是生的诱惑,于我而言,时间应该早在我苏醒后发现沧海桑田就已经静止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白泽先生和赤龙是陨落在九重天塌陷的那一刻,对吧。”

我看到那个少年——不不不,不是少年,应该说就算是看上去也应该是个青年了,那家伙听到我的推断一改往常懒散态度认真的盯着我。

那又如何呢,即便是他们的转世——大概也是没有办法阻止吧?

更何况如果蓝河是先生转世,如今没有半点白泽血脉只是个人类修士呢。

我在心底嗤笑一声,倒也没有打击他,只是笑着摇头。

“那是你的事。”

大概是我漫不经心的态度太过欠揍,他皱着眉继续争辩。

“可是小蓝他极有可能是白泽先生的转世——你竟不顾半点昔日情谊吗!”

“那是他的事,别扯上先生。你是那赤龙君莫笑转世倒是有点可信度,区区人类只因容貌气质相似便胡乱攀关系——叶修,如今你可真是越发幼稚了。”

那家伙似乎要跟我打一架,但是啊,蓝河他啊,大概也不会是真正的人类——真正的人类不会是身上隐隐约约有着死气的。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大概也不会是什么特别干净的东西就是了。

“倘若你的蓝河哥哥身上沾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觉得你作为赤龙会面对什么局面呢?”

我没有理会叶修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话语,只是这样问。

“如果那东西恰好又不是干净的玩意,你觉得你可以做到当年君莫笑都做不到的斩天道?

对,斩天道。

因为天道赋予龙族的意义,就是维护这世间的道。

我觉得我一定是活在某个烂俗而无趣的话本里。

这么狗血的剧情发生在我身上由不得我这样猜测。

混沌那家伙,那家伙可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

为了逼迫龙族斩天道居然血祭蓝河身上的白泽血脉,他找到了司命书窥探天命。

蓝河已经不只是先生转世了,他还是混沌。

天地会成为末法时代。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太狗血了,怎么会这么可笑。

不应该是这样,他们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浩劫磨难,为什么依然要被天道算计?

司命书也是陷阱——根本就没人能付出改变天道浩劫的代价。

我大概只能记录下最后的,就是叶修最后眼睁睁看着作为混沌的蓝河连尸体都被天道湮灭的最后,斩开因果询问天道。

“你凭什么。”

无论是混沌蓝河,还是赤龙叶修,亦或是穷奇喻文洲、白虎黄少天他们的转世——

都没有逃脱的第三次浩劫。

是啊,天道凭什么?

斩因果,斩天道,斩宿命,斩岁月。

这只是所有生灵想象出的画面,没有存在可以做到。

我觉得大概我丢失的记忆就是这样的结局,我怕我又忘了,所以就记录下来。

说到底也不过是追逐。

我追逐着先生,然后到如今大概连追逐都无法做到。

我明明觉得自己会再次见到先生和君莫笑的再一任转世,可是内心却清楚地知道先生不入轮回了。

他被选作天道的祭品,只为了浩劫的延续。

不对,现在连延续都不是了。

我想死,越发想死。

如果说所谓窥探天机也不过是天道不愿遮挡施舍给你看的轨迹——不是如果,是事实。

我的诞生大概也只是为了顺应天道留下这些历史供后人了解末法时代的契机。

可是先生何其无辜。

我在最后明明看见了被模糊的记忆中,先生不像蓝河那样直接化作飞灰,但情形之惨烈程度也差不多的看向赤龙,这时候我眼前的现实和虚幻已经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而不管是叶修还是君莫笑,似乎无论在之前怎样,最后都只会都只会面对那样的画面。

“你啊——”

明明应该再说些什么,可是似乎先生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这些,大概就是你们所谓的,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司命书.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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